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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4章 第四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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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4章 第四十四章

仔細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對, 按照以往的習慣,都不會提前三天就跟他們說。

景元有氣無力地好耶一聲又趴了回去:“師傅啊,我有一個問題,來的很多嗎?怎麽現在就說起來了, 應該不至於, 那群豐饒民也不是殺一個後面又出現十個吧。”

“好了, 提前跟你們說一聲而已, 不要緊張。”鏡流落座後, 喝了口茶,才看向白珩,“天舶司那邊還沒有通知, 你跟他們說一下,近期所有商船停航, 不然出去就要撞見那群豐饒民。”

“好。”

一頓飯吃得大家都心不在焉的, 尤其是應星,這位體質跟他們不一樣,又是常年窩在工造司,看上去都沒什麽食欲,吃到最後只剩下丹恒和鏡流。

鏡流目睹著其他三個人的離去, 又直視著丹恒, 輕聲問:“你現在是不是有些心事?”

被看出來了嗎?

正在用筷子撥弄一塊東西的丹恒動作楞了一下,兩人之間一片寂靜,與周圍的喧囂顯得格格不入, 他們這一桌旁邊便是一道屏風。

屏風之外,仙舟人正在呼朋喚友, 觥籌交錯,好不熱鬧;屏風之內, 卻安靜地仿佛從未有人來過。

筷子輕輕地放在盤子上,丹恒緩緩擡起頭來:“我只是在想……”

剛剛想要說出口,又噤聲。

“在想什麽?”鏡流輕聲問,她推測道,“是在想著我們經歷過的事情嗎?”

丹恒搖搖頭,用手撐著頭,表情沒有一絲變化:“不是,就是在想我們還能有這樣的時光多久?沒有人不喜歡和平的,鏡流姐,但是那對於我們來說,有些太奢侈了。”

他知道,但還是忍不住幻想,若是能夠跟他們在和平時代度過,拋去任何身份,也拋去一些不確定因素。

只是作為朋友。

僅此而已。

“是啊,是太奢侈了。”鏡流輕嘆,“但是你我都明白,他們也都知道,尤其是應星,他的身份更為特殊,但誰也沒說什麽,不是嗎?”

“我知道,可能是太累了吧,就有點胡思亂想,我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
他起身時聽到鏡流叫他的名字,回頭看了鏡流一眼。

“好好休息吧,持明一族的觀念不能帶到其他仙舟人身上。你要是這麽想,那等到幾百年後,景元怎麽辦?”鏡流無意識地又給丹恒插了一刀。

補刀呢這?

丹恒差點想要打開某音樂軟件。

但不得不說,效果確實不錯,現在的他完全沒有那些情緒了,思路在外面轉了一大圈,又回到了倏忽身上。

他要去手搓核彈!

讓倏忽體驗一下什麽叫做科學的力量。

普通核彈肯定重傷不了,但是別的東西總是可以的,實在不行往裏面裝一個高能虛數脈沖炮,反覆疊加。

不把倏忽轟死,他不姓丹。

“這是又找到什麽事做了?”鏡流一路看著丹恒從有些沮喪到激動,但看他基本上沒事,也就放下心來。

剛剛的問題讓鏡流在一個瞬間想到了景元。

過了許久,她才起身離去。

——

在回去的路上,丹恒不止一次聽到「雲上五驍」四個字,選擇當做沒有聽見,面不改色地從眾人身邊經過。

他打了把傘,將自己與眾人的視線隔離開來,沈默地離開,遠離人群喧囂之後,才將傘放下來,整個人都放松些許。

應星今日沒有動靜,只是看到他回來以後,說了一聲自己去休息了就將自己的頭縮回去。

“知道了,好好休息。”

他躺在床上,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,只意識到自己似乎在做夢。

睡眠質量不好的時候,是會做夢的。

這一點他知道。

是好夢還是壞的夢,就得等著他開盲盒了。

他對自己的運氣一向不報什麽期待,上回丹恒一晚上都在夢裏打打殺殺,對面不是反物質軍團就是那群豐饒孽物,更有甚者還有迷因這理論上不應該出現在他夢裏的東西。

迷因可從未出現過在仙舟。

今天的運氣依舊不好,他夢裏只看見一艘星槎逆著人流飛向天空,整個戰場都沈寂下來,最後出現了一場爆炸。

天空變得一片漆黑,隱隱之間還透出幾絲血紅色。

在他的周圍,一個雲騎軍正在攙扶著他的同伴,一步一步地朝著他背後的方向走著,幾艘星槎在空中接替飛著,孤零零的,盤旋一段時間後,又降落下來。

沒有人能夠跟他們說一聲可以停靠在哪裏了,只能憑借自己的經驗去尋找。

原本繁華的仙舟「羅浮」此時幾近成為一片廢墟,他靠在一堵斷墻下面喘息,眼睜睜地看著面前幾個雲騎軍因為受傷過重而倒下。

第一次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到,連過去救人也有心無力。

被斬斷的長槍,被墜毀的星槎,受傷的雲騎軍比比皆是。

他艱難地爬起來,魂不守舍地拖著腳步走著,來到一個劍士身邊,沙啞著聲音說了一句什麽。

往四周望去,視線定格在一個被自己的長槍貫穿的雲騎軍。

他記得這個人是誰。

在不久之前,這個人還跟在鏡流身後說什麽想要她教自己幾招,這樣就不會被其他人嘲笑了。

當時鏡流說什麽來著?

想不起來了。

大腦一片混沌,只有身上的傷還能讓他保持清醒。

手臂上的傷口仍然在流著血,他知道。

但已經沒有力氣了。

太累了。

在此停下吧,就這樣吧。

休息吧。

他迷茫地擡頭望著天空,灰黑的雲層之間,一道光芒破雲而出。

“走吧,別看了。往好處想,至少,我們現在還在「羅浮」,我們也勝利了,不是嗎?咳咳咳……”那個劍士拿著自己的劍,走到他的身旁,拉回他的思緒,“我們還活著,我們還有事情要做,她已經走了,但我們還活著。”

或許過不了多久,這裏曾經出現過什麽,經歷過怎麽樣的掙紮,都會成為歷史上的寥寥幾筆。

他們勝利了,但是代價是什麽呢。

他想,他永遠忘不了剛剛看到的場面。

天空上的,

一輪黑色的太陽。

絕望湧上心頭,丹恒最後望了一眼天空,只看見一片碧藍。

下一刻,他驚醒了。

奇怪,怎麽會做這種夢?

現在還沒有到那個時候,也沒有那些經歷啊?

小時候也夢見過自己被關在幽囚獄的場景,後面沒過幾百年又看見星穹列車。

如今連倏忽之亂都來了。

怪事,雍和宮的神仙,這是把他送到哪個世界了來了?這還是原本的仙舟「羅浮」嗎?

在匹諾康尼做夢都沒這麽離譜吧。

下一步是不是要進化到第三次豐饒民戰爭和幻朧了?

不想了,翻個身睡回籠覺,好不容易休息了,不得睡個夠。

一整個上午,大家都沒看見過這位的身影,還以為出事了,打聽才知道這位還在跟他的周公相伴,瀟瀟灑灑走天涯。

景元隨便算了算他的睡眠時間,越算越有些不敢相信:“他這都睡了多少個系統時了?他不會要睡到明天吧?”

“根據我昨天晚上出門看到的情況來看,這個時間是至少的,因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多久睡的,我看到他的時候,就已經睡著了。”應星自己也才醒沒多久,隨便把自己頭發紮了一下就出門了。

大抵是剛睡醒,此時給人的感覺都顯得有些慵懶和隨意,站在景元身邊襯托成兩個極端。

“但是那也十幾個系統時了啊!他真的沒事嗎?”景元一聽,警覺起來,“至少他也有過這情況嗎?”

應星一點都不驚訝,原先他也幹過這種事情,便讓景元放心下來:“放心吧景元,沒事,之前也有幾次這種情況,讓他睡夠了就沒事了,而且你想想你睡了多久。”

景元:“十個系統時吧。”

應星:“所以這不是很正常嗎?”

說得很有道理,但……景元看向應星,小聲問:“那你睡了多久啊?”

“……我睡眠少,景小元。我可是短生種啊,你不會以為我們時間很多吧,在我原先的故鄉那裏,因為豐饒民,四十幾歲都是高齡了。走了,去練劍,我們兩個病患好好練一練,免得過幾天手生了。”應星跟景元勾肩搭背地離開。

被他們議論的當事人又睡了一兩個系統時才醒,回籠覺睡得太舒服了,都不想離開床了。

丹恒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起來,打著哈欠收拾完,找到應星,準備跟他聊聊如何手搓核彈。

不成想,應星已經把景元都拐跑了,要不是這位還是雲騎軍,下一秒就要過來工造司了。

“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?”他看過去,發現這倆正在拿著一本書鉆研,粗略掃過去,是關於虛數力量的東西。

好家夥,這兩個都準備盯上虛數了嗎?應該不會無心插柳柳成蔭,又整出兩個物理天才吧。

丹恒第一次這麽希望仙舟上有個人能夠被博識尊瞥一眼,他再把人拐過去一起為仙舟聯盟的防禦事業添磚加瓦。

看到是誰後,景元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,小聲地吐槽:“這什麽東西啊!你到底想出了個什麽東西。”

別抓了,物理是會禿頭的。

他伸手拉住景元:“我說……實在不行咱們不看了,你這樣看了也看不懂啊。我也不知道,我就是一個設想,設想不一定能在短時間內實現啊。”

要是真能短時間實現,他們都已經不在這裏了,都成「天才俱樂部」的一員,到處找地方做實驗。

“那還是算了,我這人只會造造兵器,這種理論性的,不適合我。”應星推開書,站起來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,起來讓自己的精神緩和一下。

很好,一個跨學科,一個思維大劈叉,這核彈還是算了,實在不行用生物手段或者其他的手段。

只要能在最小損失範圍內整死倏忽就行。

借助一些外界手段也不是不行,公司不就來了麽,把公司羊毛薅了。

簡單研究一下,丹恒陷入沈默,該說不說,這虛數確實有一種上頭的美感。

太喜歡神秘而又迷人的東西了!

但現在從零開始研究似乎來不及了,沒時間。

是真的沒時間。

他第一次感到時間不夠。

“哥,想到什麽了?”應星將景元送回雲騎軍那邊,回來發現丹恒仍坐在那裏看著那本書,“這都快半個時辰了。”

“時間……時間可能不太夠?”丹恒說,他剛說出口,意識到自己說的似乎有些不妥,便改口,“我是說如果研究這個東西的話,我個人的時間可能不太夠。”

應星知道他忙,也並不在意,而是坐在一旁:“看得出來,我剛剛想了一下,如果要按照你說的那種,仙舟可能做不出來,即使做出來了,效果可能也不符合預期。”

仙舟上的空間的確有些小了,效果達不到預期就達不到吧,他從頭到尾,目的只有一個——

殺了倏忽。

只要能夠殺掉倏忽就行。

“沒事,先想著吧,想想而已,說不定後面真的有人會做出來呢?”丹恒輕聲說,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。

摸到了幾根掉下來的。

果然容易禿頭啊,這才看了多久連頭發都開始掉了。

裝作沒有這回事的樣子,他看向應星:“沒什麽事情的話,就陪我到鱗淵境走走吧。”

“嗯?好——”應星剛答應,他的徒弟就跑過來,想要他去看看自己做的東西,說是作業做出來了。

他看看自己的徒弟,才輕咳一聲,緩和空氣裏彌漫的尷尬:“呃,下次下次,我就先過去了。”

——

最後也沒去到鱗淵境,大概是身體反應,丹恒來到丹鼎司看看情況,之前幾個病患有幾個痊愈地差不多了,今天就各回各家。

“他們已經回去了,上午走的,還很遺憾沒有看到你呢。”認識丹恒的一個女孩走過來說,她眨眨眼睛,“龍尊大人今日不是在休息嗎?怎麽來這裏了?”

丹恒自己也不知道,隨便扯了個理由搪塞過去,走了幾步又覺得有些無趣。

在心裏輕輕嘆氣,見到情況基本上穩定下來後就悄悄離開。

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的。

或許有人註意過,或許沒有。

那都不重要。

因為他已經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看書去了,兩耳不聞窗外事。

頭一低,又睡過去了。

三天時間中的清醒時刻,還是跟白珩出去逛街的那一天。

其他時間不是在睡覺就是困意十足。

要不是自己知道自己是太累了,他能被其他幾個人擡進丹鼎司搶救。

詮釋一遍“老師,我家丹子恒怎麽老是打瞌睡啊”。

在假期的最後一天,丹恒終於從漫長的睡眠中睡醒了,看了時間才發現來到了假期的盡頭,他的大腦閃過一個大大的紅色的“危”字。

怎麽就到假期的末尾了,怎麽就到假期的末尾了!

有什麽是比一覺醒來就到假期結尾還要恐怖的呢?

如果有,那就是假期過後就是忙碌修羅場。

眼前一黑。

他扶著桌子,試圖緩緩自己的心情。

應星聽到動靜過來查看情況,看丹恒這個樣子,立刻心領神會,還在他身邊添油加火:“現在都這樣哈哈哈哈,我看景元也這副樣子,他不情不願地回去了,怎麽你也是?”

不想跟這群以工作為樂的人說話。

尤其是應星。

完全沒辦法理解這群人,仿佛工作地點是他們第二個家一樣。

自己只需要一個家就可以了,至於建木下面那個位置……

沒出事就當它不存在。

他寧願跟床焊死在一起。

“聽說那群慧骃和造翼者大軍都要到「羅浮」了,將軍派人過來準備商定的時候,我看你還在睡,喊也喊不醒,就代替你過去了。”應星手上拿著些東西,他放在桌上,“你記得看一下這些啊,我放桌上了,將軍說是給你的。”

後悔了,還是別把他焊死在床上了,丟人丟到將軍那邊去了。

丹恒一想到騰驍見到應星過去,問是什麽情況,應星一本正經地回答還在睡的場面就有點生不如死。

隨手拿過桌面上的那些東西,發現是幾張照片和蹤跡圖。

星槎海?選在這裏作為目標點幹什麽。

是想從星槎海一路推到建木那邊嗎?

還是說……

這些照片有一些別樣的違和感,具體是哪裏又說不出來。

大致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。

有一處地方吸引了丹恒的註意。

他盯著一個角落裏的一艘船,上面的標識有些眼熟,似曾相識的圖標。

在哪裏看見過來著?

記不起來。

到底在哪裏看見過?

丹恒頭都要炸了,他也沒能從自己的記憶裏找到相關的記憶。

其他的都是正常的,仙舟這邊觀測到的一些蹤跡。

他又將照片切回之前的狀態,盯著那個照片出神。

想了想還是喊了一下應星:“應星,將軍有跟你說過這些照片有沒有什麽異常。”

“沒有啊,是發生什麽事情了?”應星探了個頭出來,“有也沒說啊,將軍只是說把這些轉交給你就沒說什麽了。”

“沒事,就是看到一些東西了,暫時還沒有頭緒,我以為將軍會跟你說什麽。”丹恒搖搖頭,放棄尋求答案,以後有機會說不定就能夠看到了。

他默默地記住那一個被磨損一半的圖標,準備過段時間去找一下,直覺告訴他這群豐饒民惹了不該惹的人。

警報響起時,丹恒還在自己的書櫃翻翻找找,碰碰運氣能不能找到那個圖標到底出自哪裏,書都快翻完了,都沒找到。

書要麽攤在地上,要麽堆在一旁。

走的時候還不小心碰到了幾摞。

趕到星槎海的時候丹恒還以為自己來錯地點了,他印象中的星槎海也不長這樣啊。

頭頂上飛過一片的造翼者,被仙舟這邊轟了下來,幸虧躲得快,不然就被砸頭上了。

什麽情況這是。

只看到造翼者大軍,慧骃在哪呢?

甚至都沒看到其他人,應星現在還在工造司趕不過來連其他人都沒怎麽見到。

這天空不看也罷。

密密麻麻。

恐懼癥都要犯了。

飛行士本來想上星槎擊退一部分,結果看這群造翼者的數量,硬飛上去恐怕大概率落得機毀人亡的下場。

她們站在地面上,脾氣暴躁的都已經開始罵人了。

飛到上面還不攻擊,是有什麽心事嗎?

高空作戰行不通,地面上又打不到。

也不知道究竟想要幹什麽。

“這是想幹啥啊?”應星從工造司一路趕過來,剛一到星槎海就看見天空上這一堆,乍一看都沒反應過來,以為是星槎,定睛一看才發現一群造翼者。

白珩臉都是黑的,她拿著弓走過來,抱怨:“我也不知道,本來已經決定起飛了,剛剛又緊急取消,出來一看才發現這陣仗。”

真的很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麽陣仗。

應星煩躁地看著這群豐饒民,他剛剛才收到消息,讓工造司的所有人全部撤離,前往雲騎軍駐地。

“雲騎軍已經過去看看能不能把那群東西轟下去一些,他們來得太快了,比預計提前了一個時辰,打了個措手不及。”丹恒剛打聽完消息。

他說:“我就先過去雲騎軍那邊了,應星你也要過去是吧,一塊過去吧。他們怎麽連個消息都沒有,不是說慧骃和造翼者一起來的嗎?怎麽就看到這群造翼者?慧骃呢?”

“不知道。”白珩搖頭。

天空轟地一聲——

一大波造翼者手上拿著什麽東西沖了過來,他們低頭躲過一批後,紛紛開始行動起來。

“這群造翼者怎麽還有公司的東西?”一個飛行士看清楚他們手中的東西後,臉色一變,她擡頭看著那群造翼者,喊了一聲,連忙後退,“走了,快點,再不飛他們就要欺負到我們頭上。他們手上有公司的武器,就算是用人數懟,也要阻止他們前進半步!”

公司?

丹恒的腦海裏閃過那個圖標。

他終於想起來那個標識是來自哪裏了。

許久沒跟公司打交道,都快忘記公司的標識長啥樣。

這群造翼者真的是瘋了,連公司的船都要搶,跟「毀滅」的反物質軍團有什麽區別?

現在星際和平公司應該已經知道消息,就看公司那邊出不出手了。

“星際和平公司……”

剛剛趕到雲騎軍駐地的丹恒喃喃自語,他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邊的騰驍:“將軍,那些照片……”

騰驍望了丹恒一眼:“你既然提起照片了,那也註意到了吧,我給你看的那些照片——”

丹恒內心有了一個猜想:“——不會是。”

身邊傳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聲:“跟你猜的希望,是星際和平公司發來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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